次日,裴鹤川还在睡着,突然听闻嘶的声音,他惺忪睁开眼眸那刻,眼看苏晚用手肘抵着床泪眼汪汪在他跟前跪趴着,他忙坐起问,“怎么了?”
苏晚说,“尾椎骨那里……好疼。”
裴鹤川说,“你转过去我帮你看看……”
苏晚张嘴就想拒绝,裴鹤川说,“你就当我是医生,在医生眼里……无性别之分。”
“可你毕竟不是……”
“但我会看。”他没有给她多余考虑的时间,直接手指着床的另一侧说,“转过去。”
苏晚羞耻的很,“我不……”
裴鹤川便直接将她手脚放倒了,让她趴在床上说,“你要实在害羞,就拿被子把脸捂上!”
苏晚说,“人家害羞捂脸,是怕出了医院被认出来,但你这……”
她刚说到这里,就感觉到裴鹤川在隔着睡袍按压她,一边按压一边问,“这儿疼吗?”
苏晚羞耻的伸手准备抓他的手,但没抓住,而他继续往下摁着,“这儿疼吗?”
苏晚嘶了声,全身绷紧了下说,“有点。”
“这儿呢……”裴鹤川又往下,苏晚感觉症状更加明显,忙喊道:“疼疼疼……”
“这儿呢。”裴鹤川继续往下,苏晚说,“比刚才好点。”
裴鹤川松了手说,“你是骶骨受伤了。”
苏晚哪儿懂什么骶骨不骶骨的,她问,“那问题大吗?”
裴鹤川说,“没骨折就问题不大,但你要喜欢坐的话,可能会受影响,但站着的话症状会减轻,需要我帮你查看下患处吗?”
瞧这用语,不知道的人还当真以为他是医生呢,苏晚喏动了好几下唇,“不用了……”
裴鹤川却说,“我看下,如果有肿痛或者淤青的话,可以建议你冰敷或者上药。”
“真的不用了……”苏晚哪好意思扒开衣服给他看啊,尽管他表现的好像真的挺像医生的,但她实在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。
裴鹤川见她一再拒绝,只好起身去拿了冰袋过来,“那就先冷敷下。”
苏晚接了冰袋过来,将冰袋放在疼的地方,因为隔着衣服,她短时间内感觉不到冰,没一会儿就感觉屁股上凉飕飕的。
裴鹤川说,“你先冰敷着,我去洗漱。”
苏晚嗯了声,眼看他离开,不经意朝他的脸部看去,发现他脸上有些异样的潮红,她开口准备说什么,他却已经加快脚步去洗手间了。
她下意识想坐起,身上的冰袋掉落,她忙又将冰袋放了回去,本打算等裴鹤川出来问一问他怎么了,却突然听见砰的声音,她忙惊坐起,然后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,忙下了床随意踩好拖鞋,一边跑,一边问,“裴鹤川,你怎么了?”
裴鹤川没有回答,而她在跑到洗手间时,见他一手扶着盥洗池的边缘,一手扶着额,她忙走上前去问他,“你怎么了?”
她的手刚触及到他的手,就感觉他的手好烫啊,“你……”
裴鹤川说,“没事,就是有点头晕,可能没睡好。”
苏晚忙拉住他的手,在强迫他转身朝向她那刻,她伸手触及他潮红的脸颊,当感觉到滚烫时,她赶紧又抬手触及他的额头。
“嘶。”她手好凉,可他的额头却好烫,在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贴在他额头上,不让她拿开那刻,她说,“裴鹤川,你发烧了。”
他是因为昨晚淋雨而发烧的吗?
裴鹤川说,“是吗?”他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,“小事。”
苏晚想起他昨晚强迫给她喂姜糖水那幕,忍不住说,“你那阵强迫我喝姜糖水,你自己怎么不喝?”
裴鹤川攥着她的手,从额头上拿开了说,“不爱喝。”
苏晚皱着眉,“为什么不爱喝?”
“太甜了。”
苏晚喏动了两下唇,“那你还嘴对嘴……喂我?”
“怕裴太太生病。”
苏晚心口狠狠震动了下,好似一颗巨石丢进了她的心湖里,瞬间荡开无数涟漪。
她怔怔看着他,听他说,“我洗好了,你洗吧,我在楼下等你。”
苏晚怔怔的应了个“好”字,等反应过来时,卧室里已经仅剩她一个人。
她看了眼镜中怅然的自己,赶紧快速挤好了牙膏,胡乱刷着牙,开始调整情绪。
要戒断,必须戒断!
她洗漱完下楼时,看电视里正播放着早间新闻,而裴鹤川正在打电话。
他神色肉眼可见的病态和疲惫,但他的工作却好似现在都已经安排上了……
她看了眼他面前空荡的桌上,走去厨房问王妈,“有退烧药吗?”
王妈忙问,“太太你发烧了吗?”
“没,是裴……鹤川发烧了。”
王妈伸长脖子看了眼外面,她忙擦干净手说,“我这就去找药箱。”
王妈出去翻找药箱时,苏晚接手了她正在炒的菜……
菜还未能出锅,王妈就拿了盒退烧药过来,见苏晚忙碌着,忙跑来将药盒强塞入她手中后,接过锅铲说,“我来就行了,太太你是做演员的,这手和脸别提多金贵了,小心崩到油……”

苏晚笑着应着,“没事的。”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,而她妈一直要忙于工作,很多时候对她疏于照顾,所以她从小就自食其力,懂事的也很早,在别的小朋友还在哭着喊妈妈买糖吃的,她已经知道为她妈省钱了……
她见王妈忙着,兀自将药盒里的药取出来,亲自烧了壶水备着……
等饭做好了,她准备在餐桌前坐下,果真如裴鹤川所说,坐是坐不了的,很疼,但站着却能好受点。
她便干脆直接站着,拿起盘里放着的三明治吃着。
王妈看着她问,“太太,你怎么不坐啊?”
苏晚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屁股疼,裴鹤川接话说,“去给太太拿个软垫。”
王妈尽管不明所以,也还是去拿了,很快,她将个软垫铺在苏晚身后的椅子上,问她,“太太,你是……痔疮犯了吗?”
苏晚嘴里刚喝进去的牛奶差点喷出来了,她忙说,“没有,就是,就是……昨晚不小心摔了。”
“嗷嗷。”王妈忙关心问,“没大碍吧?”
“没……”她说着,像是为表明自己没大碍似的,开始小心翼翼往软垫上坐,因为这个软垫真的极软,她坐着确实好受多了。
王妈见她安稳坐着,这才放心去忙。
等苏晚跟裴鹤川一起吃过饭后,苏晚眼看裴鹤川要走,忙将药和热水递到他跟前,“吃了药再去上班吧。”
裴鹤川看着她殷勤递来的药和水,说,“喂我。”
苏晚怔怔然的问,“怎么喂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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