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,随即被一股暖流所包围。
“顾聿.....”声音细若蚊蚋,却足以让顾聿心头一紧。
“我在。”顾聿温柔地回应。
“你为什么,在我的房间洗澡?”秦觅眨了眨眼,眸底划过一丝疑惑。
“这是我的房间。”顾聿无奈道。
秦觅挣扎着起身:“我,我回我的房间。”
顾聿见她想要起身,伸手摁住她的肩膀:“行了,老老实实的睡觉。”
“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,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。”
绕到另一边上床,顾聿替她盖好被子,声音轻柔:“睡吧,我在的。”
秦觅心中涌起也一股莫名的安心,她确实有些力不从心,身体的不适让她眼皮像是千斤重,最后撑不住再次闭眼睡去。
夜色渐深,房间内只开着一盏柔和的夜灯。
顾聿靠坐在床头看书,时不时低头看向沉睡中的秦觅。
秦觅睡得并不安稳,身体还是一阵阵地发冷,侧过身,她主动往热源散发的地方靠近。
顾聿正看着书,猛地感觉自己的腿被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靠住。
他低头一看,只见秦觅布置合适已经蜷缩在他的身边,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睡衣一角,脸颊贴在他的大腿上,呼吸清浅却又急促。
顾聿心底蓦地一软,放下手中的书,生怕吵醒她。
然后缓缓侧过身躺下,将秦觅搂入怀中。
感觉到热源的包裹,秦觅紧蹙的眉头渐渐平展,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更紧地贴向顾聿的胸膛,仿佛这样就能驱散所有的寒意和不适。
顾聿紧紧抱着她,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交织在一起。
清晨。
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,照进房间时,秦觅缓缓睁开了眼。
她发现自己正躺在顾聿的怀里,心中一惊,轻轻动了动,想要从顾聿的怀抱中挣脱出来。
顾聿睁开眼:“怎么了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秦觅摇了摇头,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:“我没事了。”
顾聿松了一口气:“那你再睡会,我让医生过来再看看。”
秦觅挣扎着起身:“不用了,我没事,我...我想回房洗个澡。”
“我帮你。”顾聿脱口而出,说完才意识到不对,他轻咳一声,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。
秦觅听到这话,先是一愣,随即默默翻了个白眼,小声吐槽:“流氓。”
拿起手机,秦觅走出顾聿的房间。
洗漱完后,秦觅只觉得神清气爽,昨晚的不适已经一扫而空。
她换上轻便的家居服,走到一楼客厅,发现顾聿正坐在餐桌旁,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,热气腾腾,香气扑鼻。
秦觅坐到顾聿对面,准备吃饭。
顾聿微微起身,将一碗营养粥推到她面前,轻声道:“你刚退烧,先喝点粥暖暖胃。”
“谢谢。”秦觅接过粥,粥的温度刚刚好。
“热搜我已经让人撤掉了,以后这种小事,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。”
秦觅闻言,抬头看向顾聿,也是了,对于太子爷来说,只要他想,别说撤热搜了,就是将整个微博收购都是随手的事情。
吃过饭后,顾聿出发去公司,秦觅则是回房间,准备补觉。
刚躺下,电话就打来了。
秦觅看着来电显示,皱了皱眉头,但还是接起。
“有事?”
“秦觅,好歹我秦家也养了你这么多年,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吗?”秦正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,带着几分不满与责备。
秦觅听后,眼神微冷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。
“你似乎记错了,我秦觅自成年期,便没有花过秦家一分钱,至于成年钱的花销,我上次回来留下的银行卡,就已经结清了。”
“秦觅,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不是来跟你争论这些陈年旧账的。”
“你今天回来一趟,我跟你妈要离婚,她又哭又闹,说要去死,你作为她的亲生女儿,还是回来看看。”
“没空。”秦觅是真的不想参与到秦正志和谭诗兰的破事里面。
秦正志冷笑一声:“你以为攀附上顾家那位,你就高枕无忧了吗?”
“秦觅,你的亲生父亲就快出狱了吧,顾家再大,应该也容不得一个心思不纯,家庭复杂的人做儿媳。”
“你若是不回来,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,可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秦觅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,秦正志提到她爸的时候,她心下意识一颤,那是一种藏在内心深处,与生俱来的恐惧。
但心中一个疑虑冒起,前几年,谭诗兰明明告诉自己她爸死在了狱中。
为什么秦正志说,快出狱了?
“不知道你全网知道,你连救你与苦海的亲生母亲的死活都不管,会怎么想你呢?”秦正志的声音透着几分威胁与算计,他知道混娱乐圈的最看重什么。
尤其是秦觅这种。
秦觅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,但她有些疑问,想要找谭诗兰问清楚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说完,秦觅便挂掉了电话。
秦正志洋洋得意地看着秦霜和谭诗兰:“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俩都干不好。”
“你这个当妈的,还真是没用。”
“等她回来,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?”
谭诗兰和秦霜点了点头。
那天陆老爷子的宴会过后,谭诗兰辗转了一晚上,都没有下定决心害秦觅,直到她得到了一个消息。
覃超要出狱了,那个被自己送进监狱的男人,要出狱了。
如果自己跟秦正志离婚,没有了秦家的庇护,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无尽的恐惧与报复。
秦觅攀附上了京圈太子爷,肯定报复不到秦觅头上,但自己就难说了。
说不定,会被覃超直接杀死。
她不能离开秦家,不能跟秦正志离婚。
为了自己的命,就只能牺牲秦觅了,反正是自己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的。
女儿为妈妈付出,是天经地义的。
毕竟,自己可是十月怀胎,生下她的啊。
谭诗兰在心里一遍遍地给自己洗脑,试图让这份自私和冷酷变得理所当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