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是和我比起来，还差得远。
顶多就是还不错，怎么说我当年也是名镇一方的美女，不是谁都能像我的。
那边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，我的思绪又从雾云的身上挪回来，回到里面的桌上。
“这是我的意思，这个地方不适合我，倒不如下山，做一个闲云野鹤，倒也比在这里自由，掌门若要执意拦我的话，不如我们两个人打一架，若是你打赢了我，这件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他的脸色淡淡，但掌门的面色却肉眼可见地变了。
他和浮云打，分明就是自讨苦吃。
他最后还是选择妥协，临走时还用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浮云，“请你记住你的选择，将来有一天，你一定会后悔的。”
他离开的时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我，见到我时愣了一下，随即看向我时的眼神变得凶恶，而我则面无表情地回应他。
我望着他的背影，心里却有种无名的怒火正在往上冲。
我不会忘记，那个时候，他举着名为正义的剑，一刀一刀地刺向我的胸口，同样背叛了我。
终有一天，我会让他尝到和我曾经一样的痛。
“朝涯。”
熟悉的声音传来，我愣愣地回神，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了。
春末的时候，天气仍然不是很热，还有些凉，他身上的衣服还有些薄，在风吹动下，随风飘荡。
一张好看到惨绝人寰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过分的白光，薄唇微微颤动，悦耳清爽的声音从喉咙间溢出来，“醒了？”
这种声音很容易让人沉醉。
掐指一算，我已经睡了三天，准确来说是昏了三天，可他就像是平常问我早上醒了没一样地从容，好像他一开始就能料到，我要花这么长时间才能醒来。
我轻点着头，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有风吹过，温柔地像是那年冬天。
那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。
那一年，从凡间的年岁来算，我应该算是快及笄了，但从动辄百千岁的仙界来说，我不过还是个娃娃。
我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了我是个普通凡人的事实，我和这里的人极不相同。
但是爹说，因为我娘的身上流淌着的是凡人的血，所以我也会和娘一样，我对此深信不疑，开始寻找从人变成凡人的方法。
不仅没找到，还得到了一个噩耗。
凡人一生，不过区区百年。
这对我来说，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。
不喜欢读书的我，那段时间把净尘山的所有藏书阁翻了个遍，我自己找不到就拉着浮云一起去找。
终于让我找到了在最上面的一本书。
但是实在是太高了，我够不到。
命令浮云。
“你蹲下来，我骑你脖子上去拿。”
浮云整个人晃了晃，像是不可思议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，“你确定？”
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我和浮云之间因为父亲的关系没有什么确切的师徒之分，更像是年长一些的朋友，自然也忽略了性别之分。
“额……”他耳朵微微泛红。
“啊？你怎么了？”我歪着脑袋，不明白他的意思，“你蹲下来，你是不是嫌我胖了，我最近是吃的多了，但也不至于这样吧，是不是你虚了……”
见他不肯帮我，我干脆自己找来东西爬上去。
但脚还是滑了一下，尖叫了半声后，一双大手搂住我。
狠狠把我揽在怀中，才没让我摔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