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平侯正色道:“把那几个老古董叫来,另外,把萧六郎的试卷拿来。”

所有考生的试卷都在礼部归了档,一般人是拿不到的。

只不过,宣平侯不是一般人,他有时候甚至不是人。

刘管事拿到了萧六郎的亲笔墨卷,常璟也找到了几位胡子头发花白、走路都蹒跚的老学者。

宣平侯让他们对比了萧六郎的墨卷和萧珩生前作的文章。

两个人的文章都惊艳了诸位老学者。

“这些是一个人写的吗?”宣平侯沉声问。

“不是。”

“一看就不是。”

老学者们纷纷摇头。

“你们确定?”宣平侯狐疑地看向几人。

“侯爷,我等若是连一个人的文采都分不出,那算是白活这么些年了。二人不仅字迹不一样,行文与思考的方式也截然不同。”

一个是白昼,一个是暗夜。

萧珩的文章令人如沐春风、心绪开朗,萧六郎的文章却如罡风冰雪,一刀刀砍在人的心尖上。

这要是同一个人,得是经历了多大的痛苦与折磨,才会把自己刮骨成这样?

宣平侯决定亲自去见萧六郎一面。

“他住哪儿?”宣平侯问刘管事。

“碧水胡同。”刘管事说了萧六郎与顾娇的具体住址。

宣平侯乘坐马车前往了碧水胡同。

是常璟赶的车。

萧六郎考上了会元,今日的胡同格外热闹,巷子口全被马车堵死了。

宣平侯的马车驶入不进去。

他叹了口气。

从不知自己去见个私生子竟然都这么难。

宣平侯弃车步行,常璟跟在他身后,两个大老爷们儿一前一后进了巷子。

不用指路都猜得出哪一座宅子是那个小私生子的,门大敞着,不时有人来来去去。

宣平侯突然对常璟道:“你找个地方蹲着,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过来。”

常璟:“哦。”

宣平侯说罢就往萧六郎与顾娇的宅子去了。

他原意是常璟找个地儿安安静静待着就好,可常璟是个执行力满分的人。他找了个小旮旯,双手往袖子里一塞,来了个农民揣,面壁蹲着了。

宣平侯来到宅子前时,刚走了一批客人,萧六郎正要把院门合上,一只大手按住了门板。

萧六郎拉开院门一看。

宣平侯:很好,一点表情都没有。

萧六郎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处事不惊,他镇定自若地看了宣平侯一眼,惜字如金道:“有事?”

这冷漠的态度,如果他真是萧珩,宣平侯心窝子都得冒火。

宣平侯深吸一口气,道:“你是不是……”

“不是。”萧六郎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。

宣平侯微微偏了偏脑袋,蹙眉不解地看向他:“不是什么了不是?老子还没问完呢!”

萧六郎的神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:“问了也不是。”

宣平侯一口气堵在了胸口。

萧六郎把他摁在门上的手拿下来,宣平侯以为他要干嘛呢,结果就见他把门合上了。

宣平侯:这小子!

当然,宣平侯在军营长大,身手不是盖的,他一个箭步闪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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