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太傅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番,显然对他的开了又关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,然后就见他满脸尘垢,衣着也朴素,瞬间将他当成了院子里的下人,也就不多拿正眼去瞧老祭酒了。

不然多看几眼,还是能勉强认出一二的。

庄太傅淡道:“把你家老太太叫出来,我有事找她。”

老祭酒千算万算,没算到庄太傅会亲自找上门来,庄太后不能与庄家人相认。

要知道庄太后失忆前,最疼的后辈就是安郡王,当初安郡王去陈国为质,庄太后气得几天几夜吃不下饭,人都病了一场。

如今六郎夺走了本该属于安郡王的新科状元,若是她被庄家人唤醒记忆,六郎就惨了。

老祭酒挺起胸脯道:“什么老太太?你谁呀?找错人了吧?快走快走!不走我报官了!”

“一个狗奴才,也敢挡我家老爷的道!闪开!”庄太傅身旁的护卫一个箭步迈上前,毫不留情地将老祭酒推开了。

老祭酒一个踉跄,险些跌倒在地上,万幸一只手伸了过来,及时将他扶住。

他扭头一看,完了,祸国妖后出来了。

老太太看也没看那个护卫,冷厉的目光落在了庄太傅的脸上。

她一身布衣,头上没有多余的珠钗首饰,然而一身尊贵气场仿佛自骨子里迸发而出,就连被她扶住的老祭酒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
这是与她相处这么久以来,最令人胆寒的一次,比她提刀来打劫自己私房钱时的气焰还要凌厉。

老太太觉得此情此景,自己该说一声跪下,虽然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,然而不等她开口,那个护卫就已经跪下了。

老太太:“……”

庄太傅也神色激动地走上前,拱手行了一礼。

“你谁呀?”老太太问。

“臣……”庄太傅话到唇边,想起她不记得从前的事了,改口道,“我是你大哥!你是庄锦瑟,我是庄伯庸,你还记得我吗?”

“大哥?”老太太狐疑地看着他。

“是啊!”庄太傅激动地说道,“你是不是想起来了?”

老太太没接他的话,而是看了看身旁的老祭酒,问道:“是你让人推他的?”

“这奴才好生不讲理,竟将我拒之门外……”庄太傅很是嫌弃地扫了眼老太太身侧的糟老头子,不知为何,特别特别烦他,看见他与自己妹妹站在一块儿就有一种冲上去揍他的冲动。

老太太看向他,语气有些不耐: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
庄太傅被这不善的语气弄得一愣:“我说……他将我拒之门外?”

老太太:“前一句。”

庄太傅回忆了一下:“这奴才好不讲理?”

老太太点点头,走到门边,冲庄太傅勾了勾手指。

庄太傅迈步走过去:“妹妹。”

老太太拍拍他肩膀:“转过去,面向外头。”

庄太傅不明所以,但还是依言转过了身去。

下一秒,他只觉屁股一痛,赫然是老太太一脚将他踹了出来,他猝不及防地在门槛上绊了一下,整个人扑在了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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