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请个假。”萧六郎对孔目说。

孔目约莫是被他的行为震惊到了,一个字也没说出来。

萧六郎雇了一辆马车,将孩子带去了刑部。

这孩子叙事能力还算清楚,从他口中萧六郎了解到,他半夜腹痛,他父亲外出为他请郎中,结果一宿没回,第二天就听说他爹被当成凶手抓了。

他娘已经晕过去了。

萧六郎问道:“家中还有别人吗?”

他摇头:“没有了。大人,我爹不会杀人的!他真的不会!你相信我!”

萧六郎只信证据。

如果他爹真的是凶手,那他要明白,朝廷没有冤枉任何人。

如果他爹不是,那么朝廷也会还他爹一个公道。

萧六郎把人带去了刑部。

见来的是翰林官,刑部的侍卫十分客气,他将萧六郎带去了偏堂,那里,安郡王正与他的舅舅秦侍郎一道商议本次案件的细节。

因为凶手不肯认罪,他们必须找出更多的证据令凶手伏诛。

“秦大人,翰林院那边来人了。”侍卫在门外禀报说。

秦侍郎不解:“翰林院的人怎么来了?”

安郡王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
他也很迷惑。

“进来。”秦侍郎道。

萧六郎带着那名孩子走了进来。

“是你?”安郡王眉心一蹙,目光落在那名孩子的身上,“他是谁?”

“他是嫌犯的儿子,他找去了翰林院。”萧六郎不卑不亢地说。

秦侍郎对新科状元略有耳闻,见他拄着拐杖,差不多就猜出对方身份了。

哼,就是这小子抢了他外甥的状元之位?

那孩子说道:“我爹不是凶手!他没杀人!”

“谁让你把他带进来的?还不快把人带出去!”秦侍郎厉声喝完,见萧六郎没动,冷声道,“来人!”

一名侍卫走了进来,将那哭喊的孩子带了出去。

萧六郎看向安郡王。

他一个字也没说,可安郡王莫名被他的目光看得犹如芒刺在背,他叹道:“深更半夜的,他出现在大街上本就形迹可疑,伍杨顺着沿途的血迹发现他时,他正打算将作案的工具掩埋掉。”

“我爹才没有形迹可疑!我肚子痛!他是出去给我请大夫了!你们才可疑!你们冤枉好人!”

门外的走廊上,传来那孩子倔强的嘶吼声。

“请问我能去看看吗?”萧六郎道。

翰林院按理是不得干涉刑部做事的,安郡王纯粹是在帮舅舅的忙,不过既然他都插手了,让萧六郎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
尸体停放在刑部的冰窖。

萧六郎先去看了尸体,之后去见了那孩子的父亲。

“那孩子的爹是个屠户。”

安郡王对萧六郎说。

仿佛在告诉萧六郎,杀生多的人,杀起人来也似乎更容易一样。

“你们抓错人了,凶手不是他。”萧六郎说道。

秦侍郎简直给气笑了:“你说不是就不是?”

萧六郎道:“伤口在死者右下腹,刀背在上,刀刃在下,刀尖微微偏向左后背的位置,这是一个斜刺的伤口,用右手刺出这样的角度会不够顺手,凶手是用左手持刀,他的惯用手很可能是左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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